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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搭]出租屋

西皮是白敬亭 * 大张伟
校园au,私设白敬亭大学霸,张伟偏科学霸。大概是个两个学霸同居然后相爱的故事〜
上中下三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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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张伟说:“您那是颗痣吗?”
  张伟是趴在桌子上,透过胳膊肘和桌面之间的缝隙,看到这颗痣的。那时正是春夏之交,那天是个难得的阴天,刚下过雨的那种阴,草木疯长,坐在教学楼一楼教室窗边的张伟仿佛能听到土壤内部植物种子沉闷的爆破声。空气清冽,光线恰当。一觉醒来的张伟发现自己正在数学课堂上,耳边是圆锥曲线的连环轰炸,他把头埋进胳膊肘不想去看,却在扭动的时候看见了身边的同桌眼角一粒泪痣。
  那颗泪痣形状美好浑圆,生长位置恰当。大一分则太显眼,偏一点则太妖冶。身边的人皮肤透白,眼线漆黑,眼角下垂处正好坠着的一颗泪痣,让张伟有点浮想联翩。
  可是张伟只是对美好的泪痣浮想联翩。而泪痣的主人,他的同桌白敬亭,却是张伟最不喜欢的那类人。
那类人?就是那种不仅肤白貌美个子高,还乖巧听话见谁都礼貌的乖乖学生。
这种人如果是女孩张伟还可能多看两眼,可是,白敬亭是男生。
  并且,白敬亭还不接张伟的话茬。两人自高二文理分科分到一班,成为同桌已有一个学期,两人之间对话只有两句:
  ——“您让我出去一下,我接水。”
  ——“哦。”
  张伟还是止不住话多,但白敬亭就像个黑洞,无论张伟说什么话都能给黑洞吸得干干净净。
张伟觉得白敬亭也是不喜欢他的。张伟爱说话,会打扰白敬亭听课。张伟上课和老师闹着玩活跃课堂气氛,又时会收到白敬亭斜飞过来的一个白眼,嫌他拖慢课堂节奏。
  张伟当然不是吃素的,这种时候也会一个更大的全白眼翻回去。

  总之张伟和他的同桌白敬亭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着了,张伟觉得自己没有直接和他兄弟们换座,大概都是因为白敬亭长得好看。
  白瘦高美,一滴泪痣纯真又妩媚。张伟爱画画,在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白敬亭盛世美颜的时候会在心里默默构图,情不自禁就开始暗暗赞叹那颗泪痣的点睛之笔。

  张伟还没意识到自己沉迷白敬亭美颜无法自拔,先被班里嗓门最大的文娱部长发现了。那天美术课学素描,画最简单立体几何。张伟有美术基础,三下两下画完长方体,还顺便赋值长宽高用空间直角坐标系复习了一下立体几何,美术课才过去一半。张伟左看右看,周围扎堆的几个兄弟连条棱都没画直,就把素描本翻页,开始自由创作。越创作越沉迷,没注意下课铃响。直到被文娱部长的大嗓门吼回神,张伟刚好在本子上点下最后一个圆点:“张伟你课堂作业呢——你不画长方体在那画人?”
  张伟被吓的手一抖,最后落下一点的笔都没来得及抬完全,笔尖一划,画中人脸上一道杠。
  他想赶紧翻到前一页证明自己是完成了课堂作业才随便乱画的,谁知同学们都围过来了,看见张伟素描的人像,有惊讶也有赞叹,全班都知道张伟爱上课打岔贫嘴,但没人知道他能画出那么棒的画。
  张伟兄弟们不怎么惊讶,因为他们偶尔也能看到张伟一下午闷声不响画在桌面上的画。基本上都是漂亮小学妹或者温柔的学姐,都有真人对应,兄弟几个也会以猜美女为乐。可是这次素描本上画着一个手撑下巴的男孩侧脸。
  “张伟,你画的这是…白敬亭?”兄弟指着男孩脸上拖着一道杠的圆点,犹犹豫豫。
  兄弟的话大家都听得清楚,围过来的人群中有人开始笑,张伟听见一个特别尖的嗓门:“白敬亭同学快来看!张伟画了你的侧脸呢,特别像!”
我靠!
  张伟用他平生最快的肌肉反应速度把人像撕下来揉成一团塞口袋,顺手把素描本扔进文娱部长怀里。
  “哎呀哎呀画了就画了呗,美的东西谁不喜欢,人家长那么好看。”张伟自说自话地给自己台阶下,又盯着文娱部长青春痘泛滥的面庞十秒:“我也不可能画您这一脸的网点您说是不是。”他平时和男孩气的文娱委员混挺熟的,互相损。
  围着的同学还有人想找张伟要揉成团的画来看,很有几个眼冒金光的女孩,那些女孩也是平常白敬亭迷妹团中的成员。张伟打着岔应付,很快把话题岔到下节课的数学小测上。
  下课铃响了。同学们都开始各自专注于收拾东西走人的时候,张伟这才在收拾东西的间隙抽出空看一眼教室的最后一排。白敬亭总喜欢用最角落那个画架。那个画架的旁边有一扇窗,美术课通常是上午十点,还不太烈的阳光总能透过窗照在画架上,每次来的时候那个画架都是暖融融的。
  看了这一眼,张伟发现白敬亭正好也在看他。眼神还挺专注的,也很坦荡,张伟慌得赶紧扭头只敢用余光瞟一眼,白敬亭却还在看他。
  张伟有点郁闷,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是没经同意画了人家没错。但他有正经理由呀。长那么好看就是拿来当模特的嘛。可是为什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同桌生活还在继续。乐天派的张伟开始试图让自己发现,白敬亭可能不是那种讨厌的人,毕竟白敬亭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他照常和白敬亭讲没有白敬亭“哈哈哈”回应的笑话,和白敬亭打总被忽略的岔。然而,张伟纵使脸皮再厚也能被白敬亭听笑话时的一脸正气磨得没了脸面。

  高二下期,期末将近。班级里的气氛开始变得沉重。张伟是个吊儿郎当随便读书的主儿,当初是仗着脑子灵光在文理分科时硬生生混到了最好的飞机班。现在眼看着快高三了,飞机班俨然一副高三准考生的样子。兄弟们有几个已经像秋天的蚂蚱,不闹腾了,张伟也不勉强,随他们去。剩下跟着张伟上课睡觉逗趣打岔的,只剩下寥寥几个。白敬亭倒是没怎么变。张伟想,反正他一直都那样,不管有考试没考试,上课还是下课,一根笔杆子,指间泛白使劲握着,好像捏着一件什么武器。
  看见白敬亭那幅全副武装,专心致志地听课的样子张伟就想笑。天天只知道听课上课做题,一天到晚屁都不放一个,偶尔出声还是上课举手提问,提问的时候手举的那叫一个直,正气凛然地板着一张白皙的小脸,仿佛不是在聊电子运动轨迹,而是在聊国际时局。就那副样子,人家女生被吓得只敢暗恋,男生都觉得他怕是有什么问题。
  但是张伟还是不得不服气白敬亭没跌下过九十分的成绩,每一科。张伟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他对白敬亭的性格是真的接受无能,对白敬亭的成绩也真是服的五体投地。张伟吊儿郎当,但是这不意味着他的成绩也吊车尾,更不意味着他没有上进心。张伟上课睡觉是因为他听到一半就懂了这节课要讲的内容,实在不济也是因为真的困了,不是什么刻意的逆反。张伟作业确实都是东拼西凑抄的,但是那公式多抄几次他也就大概学懂了,还能把别人做错的地方改过来。张伟上课也确实是爱打岔,但是分寸都在心里,玩笑开得也有水平,加上他理科成绩冒尖,老师们也都跟着笑笑,不会真的介意什么。但是,和全面发展的白敬亭不同的是,张伟的语文和英语成绩一般围绕及格线上下波动,所以在语文和英语课上张伟总是没什么梗。张伟是年级理科大神圈里出名的“岔王之王”,名号响亮得上到理科各科年级组长都有耳闻,理科老师们对他那张嘴又爱又恨。但是文科老师们却觉得张伟是一个文科没救了的学生,毕竟张伟的语文老师曾狠狠控诉张伟从没有一次作文超过过800字。

  张伟照常起床抄作业听课画画发呆,和几个弟兄们到处溜弯,顺便在语文课上欣赏同桌的盛世美颜。白敬亭照样不理他,张伟照样和他打岔,和同学们打岔,和老师打岔。
  同学们封他“理科学屌”,他内心暗爽接受,还是要说两声不敢当不敢当。
  张伟数学好,化学好,生物好,物理最好。没有技巧,纯凭想象力。立体几何有空间想象力,电磁学全凭脑内想象电子轨迹。理科想象力像文科的语感,说不清哪里来,可能就是天生,大多数时候很准,但是偶尔也会在某些题面前失灵。
  张伟那天碰到了一个让他抓耳挠腮的物理题,用他兄弟的话来说,茶不思饭不想了好几天。最后想拿去问老师,郑重其事地跨进了卷毛物理老师办公室大门。发现白敬亭也在。
  张伟还真是很少在除了他们共用的那张课桌之外的其它地方看见白敬亭。张伟对着白敬亭漂亮的脸蛋抬抬眉,松散的见面礼。白敬亭竟然也挤出个笑容算是回复,笑完低头继续问老师问题,争分夺秒得好像显刚刚那个简短的笑容浪费了高二宝贵的学习时间。
  张伟耐心地等,认真听白敬亭问问题。听着听着发现白敬亭在物理这门学科上真的有自己的想法。
  “我靠!你这方法太牛了啊!”张伟不经过脑子地说,不知不觉脑袋已经凑到白敬亭脑袋边,眼睛盯着桌上的稿纸,没发现在他感叹完后,白敬亭投来的一瞥。两人距离有点近,就算是同桌也没这么近过,白敬亭第一次惊讶地闻到张伟卫衣上淡淡的橘子香。
  他吃过橘子吗?还是用了香水?白敬亭的思绪有一瞬间被强行从题目上抽离。
  后来张伟把困扰他两天的题目摊到桌面上,对白敬亭说:“你不要走。”白敬亭居然也留下了。然后张伟对着老师和白敬亭叽里呱啦讲了一通题。
  张伟其实更想听白敬亭的想法。他觉得白敬亭真了不起,他从前一直觉得书呆子解题只会用书上列举的方法死磕,没想到白敬亭思路依然保持自我。
  谁知张伟题还没念完,白敬亭随手在在电磁场里画了一道弧线。
  “你这里理解错了。不过这里本身有歧义。”白敬亭用笔尖指着题干里一句话。
  “啊!”张伟犹如醍醐灌顶,片刻稍感不服:“你之前做过这道题吗?”
  白敬亭弯起眼角,笑容差点闪瞎了张伟:“没有。”

  张伟发现白敬亭很牛。这下不止是成绩牛了,白敬亭漂亮的脸皮下包着的脑子里的回路更让张伟觉得牛。

  张伟开始仔细观察白敬亭。
  他发现白敬亭总是独来独往。原因不明。
  尤其是体育课的时候,一旦自由活动,白敬亭的孤独就尤为明显。
  张伟平时不怎么运动,因为他运动能力不行。他一向不会尝试去喜欢上自己不擅长的东西。篮球这项运动稍微例外,因为张伟唯有弹跳力超强。但是由于体力不行,没跑几步张伟就直嚷嚷着要下场。
  张伟在毒日头下出了一头猛汗,宽松的t恤湿得擦不干脸上的汗。他往场边撤的时候,有个球友看出他又要下场,笑骂他:“你们看张伟又萎了!”
  张伟的背影耸耸肩,“别忘了咱俩可是室友。下次要不我帮您计个时?”
  “少废话!不找替补不准走!”
  张伟一笑露出虎牙。他看见了运动场边的白敬亭,扬起手里喝得还剩五分之一的绿茶瓶,隔着五六米抛了个标准抛物线,白敬亭手刚举过头顶就稳稳地接住了瓶子。
  “白敬亭上!”张伟说着还挥个手,好像白敬亭是他们家宠物狗。
  白敬亭真的面无表情地上了的时候,一球场的人都惊呆了。
  张伟也受了点惊吓。他没想到白敬亭还真的听他话上了,更没想到白敬亭看起来瘦弱,事实上肌肉却很有力量。
  白敬亭平静地虐完一球场的人,一次又一次,一直到下课,中间没有下场,倒是对方换了好几人,体力跟不上。张伟看得都呆了,场边的观众呆了,男孩们欣赏白敬亭球技,女孩们沉迷白敬亭美颜,张伟却发现每一次起跳前白敬亭瞬间的停滞,习惯性地舔唇。那是他在思考,他在心里计算斜抛运动的公式,从而确认手上的力度,投球的高度和角度。
  张伟见过白敬亭在做难题时频繁舔唇。
  我去。太tm性感太tm迷人了。张伟胸中一股闷气冲撞,狠狠拿起身边瓶子拧开灌一口。液体一入嘴就发现这不是他的绿茶,张伟有点尴尬地想拧上瓶盖悄咪咪把瓶子放回原位,一只纤瘦白净的手伸到张伟面前,握住了瓶子。和张伟拿着瓶子的手。
  看肤色就知道是白敬亭。
  白敬亭一幅斤斤计较的样子:“这是我的水。”说着拧开瓶盖,嘴唇覆上瓶口,正是刚才张伟喝过的地方,白敬亭也不嫌弃。
  “嗨…”张伟慢慢收回手指,又想说点什么:“不好意思喝了您的水,不然我请您去小卖部喝饮料吧。”嬉皮笑脸地开个玩笑,“我请客,您付钱。”
  白敬亭依然没有接张伟的梗:“我请你们喝东西。”说话的时候他越过张伟的头顶看着刚刚被他虐惨的球友。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扫荡小卖部。都围着请客的白敬亭。即使被众人围着问问题,白敬亭话也不多。但这已经是张伟听到白敬亭说话最多的一天了。
  “白敬亭,你球打那么好,怎么练的?”张伟咬着盒装绿茶吸管的时候,听见有人问。
  “在以前的高中练的。”白敬亭回答。
哦。原来白敬亭是文理分科时才转到现在这所高中来的。

  张伟和白敬亭之间终于熟络起来,在做了足足两学期同桌之后。
  奇怪的是,沉默寡言的白敬亭只要一讨论题目,就能从天涯联想到海角,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张伟兄弟们在旁边看着白敬亭讲这么多话居然觉得惊悚:“张伟,白敬亭不是被你下降头了吧?”
  “嗨。这不是个人魅力吗。”张伟一仰头小得意。
自从打通了和白敬亭的交流障碍之后,张伟沉醉理科的海洋无法自拔。然而一个人的精力实在有限,即使是张伟,也不得不面对血淋淋的文科成绩单了。
  高二下期期末模拟考试后,张伟的文科成绩一落千丈,随之一落千丈的是他的总分和年纪排名。因为他的理科从前就就接近满分,再提升空间也不大。
  班主任把这个当成是一个多大的事,正儿八经找人打听张伟最近有什么情况,是不是谈恋爱了,成绩为什么下降。打听不来结果,班会上当全班面找张伟问话。
  “你得全面发展。”班主任苦口婆心说。
  “什么全面发展…一个人不可能全面发展。”张伟失笑。
  “你可是我们班的种子选手。”
  “去你妈的种子选手。”张伟火气上头直接说了。他真讨厌按照别人的期望来活。
  于是张伟因为“屡教不改”“当众侮辱师长”被请家长了。
  白敬亭前一天听张伟冷笑着讲了请家长的事。第二天放学后发现张伟书包还在,人不在,下意识就去班主任办公室门口转了一圈,听见办公室里面唇枪舌战。张伟能说会道原来都是遗传张伟他妈周裁缝的,张伟和周裁缝两张嘴叽里呱啦,把班主任说得丢盔弃甲。后来班主任意识到自己说不过这两人,就让张伟回去反省,自己和周裁缝单独谈。
  周裁缝和班主任又是舌战三百回合。周裁缝话婉转,意思却不差:张伟除了需要为他自己努力,不需要为达到任何其他人的期望努力。
  张伟趴在办公室门口听了很久,白敬亭也在张伟看不到的地方听了很久。直到听到门的里面,周裁缝说:“老师,真是抱歉。这句抱歉我一定要代替张伟说,这孩子,我知道他的,他就是脾气冲脱口而出,他一定没有侮辱您的意思…”
  白敬亭看见张伟用两个小手背揉着眼睛哭了。张伟也看见了白敬亭,小鸭子一样地向白敬亭走过来。
  “我不想听了。”张伟声音在抖。
  “为什么?”其实白敬亭想问:你为什么哭。
  “我tm还要我妈来替我道歉,我真不是个东西。”张伟哭得更凶了。他想到今天周裁缝接到老师通知匆匆赶来学校的一脸疲惫,心就抽痛。
  白敬亭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他看见张伟的身体在抖,就上前一步贴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来由地觉得现在应该拥抱他。然而还没等白敬亭想好拥抱时是左手在上还是右手在上,他的身体已经尊崇着他内心最原始的想法。白敬亭低下头来,把脑袋埋进张伟的脖颈。嗅到了甜甜的橘子香味,不知是从他的头发,衣服,抑或是身上传来的?
  “哎…好痒!”张伟下意识去推白敬亭毛茸茸的脑袋。
  白敬亭站直,往后退一步,然后说,张伟,你还是好好学语文和英语吧。
  白敬亭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真诚地希望一个人好了。

  高二下学期期末考结束,暑假开始。张伟挤进人群看到成绩单,班名第十一,年级三百多名。期末语文单选题终于正常发挥(蒙对了一半),勉强恢复原来的成绩。抬头脖子仰得发酸了才看见榜首高高在上的挂着的白敬亭三个字。班名第一,年级第一。再仔细看看白敬亭语文英语成绩,对比一下,自己几乎只有他一半。难怪差距这么大。张伟咋舌。
  只有一个多月的暑假开始了,暑假后就要升上高三。
领成绩单那天,张伟成绩恢复挺高兴,不停对白敬亭讲单口相声。白敬亭却坐着,表情淡淡的,不怎么说话,也不回应。
  “不是…您怎么了?怎么今天跟我们还不熟那会儿似的?”张伟嘻皮笑脸。
  “因为我觉得你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白敬亭一字一顿地说。
  “我成绩比上次进步多了。”张伟晃晃手里试卷。
  “分数提高是表象。事实是,你只是这次考试运气好。”白敬亭从张伟手里挑出语文卷子翻一遍:“诗歌鉴赏没有得分。阅读理解一团糟。古诗词默写乱七八糟,作文勉强凑齐800字。选择题正确率挺高,又有哪个是你自己选出来的?”
  “喂…别那么煞风景嘛。”张伟嘟囔。
  白敬亭不可置信地看着张伟:“你无可求药。”张伟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
  张伟发现白敬亭生气了。但是张伟想不出他是为什么生气。本想邀请白敬亭和他几个兄弟们一起放学后一起去打一番游戏庆祝暑假到来,话梗在喉咙里也不好说出口。下课铃一响白敬亭就赌气似的起身便走。留下张伟坐在原位看着白敬亭高瘦的背影怅然若失,心想着一走就是分别一个月,他根本没有白敬亭联系方式,他也不知道白敬亭住哪儿,甚至不知道白敬亭是否住在本市。关于白敬亭,张伟知道得太少了,因为白敬亭从来不说。
  张伟怅然若失地跟着兄弟们晃荡到校门口,有个学弟看出张伟有点蔫了吧唧,就问张伟,昨天不是说今天请白敬亭一起打游戏吗,大家都期待着被学霸碾压技术呢,白敬亭人呢?
  人...人呢?大概是飞了吧?张伟尽管蔫了吧唧还是没个正型。
  张伟一直蔫到看见在倚靠在校门口等他的白敬亭。
  白敬亭皮肤太白了,感觉要融化在阳光里。张伟心想。
  白敬亭也看见了张伟,向张伟走来。
  “我在学校附近找到一套出租房。”白敬亭把百度地图展示给张伟,“就在学校里边家属区。房租不贵,家具齐全,一室一厅。”
  “您一人住一室一厅可能有点大,当然如果您有钱当我没说。”张伟看着白敬亭挺拔的鼻梁,还没反应过来。
  白敬亭停顿了一下。收了手机,眨了下眼睛,眼角的泪痣有些颤抖:“张伟,我想我们俩合租。租到高考结束。”
  张伟有点蒙,好好的租什么房?
  “因为我住在外地。”白敬亭停了停,又说:“暑假我可以帮你补语文和英语。”
  啊。原来是因为这个。张伟心想。白敬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
  “可是我家离学校不远,其实没什么必要租房。实在要租也不是不行,但我怕我妈不会同意,她挺节省的。”
  白敬亭说:“我刚刚和周阿姨打过电话了,我就说我是白敬亭,她就同意了。她说马上把一季度租金打你卡上。”此时张伟的学霸机叮咚响了一下,到账提示短信。
  张伟直到挥别了一脸迷茫的兄弟们,跟着白敬亭糊里糊涂地办好了租房手续,坐在出租屋赤裸裸的席梦思上,脑袋都还是晕的。太快了,太tm快了。
 
  简直dramatic. 不过dramatic就dramatic吧,天天能看到白敬亭的盛世美颜,这是多少大姑娘们大小伙子们羡慕的事情,偏偏就从天上掉下来给他张伟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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