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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搭]出租屋 (中1/2)

小白(爸爸)*吊儿郎当球
请原谅我把(中)分为两段,因为(中)足足一万字,分开来能给各位更好的阅读体验〜(才不是奶球球哭一次分一段呢!)
为各位明亮的大眼睛着想嘛!!!
越写越ooc预警
私设人物出现预警。放心,私设人物不是主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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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来出租屋的那天是周裁缝陪着张伟来的。张伟无数次地表示他一个人加上搬运公司就行,周裁缝再强势也是女人,力气还没张伟大,搬不动东西,腰又不好,不能打扫擦洗,来了纯属白跑一趟还受累。但是周裁缝执意要来,说可以帮他们看看风水。

  直到周裁缝和白敬亭碰面,张伟才发现周裁缝其实是来考察白敬亭的。尽管班主任介绍白敬亭成绩优异人品佳,但做母亲的还是要真的见过才放心。当天张伟见识到了白敬亭的另一张脸。那天的白敬亭全程礼貌又体贴地微笑,略带谄媚。又是端茶,又是陪聊,还发誓尽力帮助张伟,仿佛周裁缝的第二个儿子。

  周裁缝双手捂着白敬亭冰雕玉砌般的一双纤手,从白敬亭生辰八字聊到近期考试分数。张伟看着,恍惚:“妈,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白敬亭是不是你私生子?”

  周裁缝理都没理张伟:“敬亭呀,我听张伟说你家在另一个城市。你在这里租房,你爸妈都同意吗?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看看?”

  白敬亭笑了:“周阿姨,您放心,我爸爸同意的。他生意忙,本来就少在家,他有空的时候会来看我的。我妈妈已经过世了。”

  靠!看吧妈!乱聊聊出问题了吧!

  张伟和白敬亭相处一年,熟识俩月有余,从来没深聊。他感觉白敬亭这性格肯定有个有故事的家庭。
周裁缝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哎呀,真是可怜,这么标致一孩子,母亲肯定也是个惊艳的大美人,红颜薄命呐…”

  白敬亭又笑了。是张伟没见过的那种温柔的微笑:“阿姨,我没事。我看这房间只有玻璃窗,我们要不要装上纱窗?学校树多,夏天晚上可能蚊子多。”

  暑假的第二天,张伟就见识到了白敬亭身上的学霸力。

  早晨六点整,楼下大爷养的鸡都还没叫,白敬亭来掀张伟被子。张伟躺床上使劲睁眼,眼皮像粘住了。

  “六点起床。晨跑半小时,然后大声朗读英语到八点再吃早饭。”白敬亭站在张伟床前,背书似的宣布。晨跑是为了提神醒脑,早晨朗读文科效果最好,道理张伟都懂,但是张伟就是起不来。张伟聪明,知道说了白敬亭肯定要生气,就一句话不说,躺在床上装深度昏迷。
没想到白敬亭把冰凉的手从张伟睡衣下摆塞进去,去捏张伟暖呼呼的小肚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张伟认输,一弹而起。他怎么也想不通大夏天怎么会有人手这么凉?

  一连七天,都是如此。早上六点起,晨跑到六点半,读英语到八点,半小时吃早饭,上午英语语法,下午语文阅读,晚上背单词。每天英语一短文练习,三天一篇语文大作文。

  张伟想念天天和白敬亭徜徉在理科的海洋中的时光,那时的张伟还和白敬亭没有智商差。

  那时的白敬亭还只是性格冷淡,而现在白敬亭早已不屑于掩饰,露出了狂躁的真面目。早上起不来,骂;晨跑跑不动,骂;英语口语一股京韵大鼓味,骂;语文阅读抓不住精髓骂得最厉害,白敬亭真的生气的时候会戳他脑门骂:“你是不是只看得懂猪语?这浅显得只差没翻译成猪叫了啊!”张伟初听大惊,骂人是猪脑袋还有这么多花式骂法?

  张伟觉得第一个星期白敬亭就能把他骂得狗血淋头,第二个星期就该打了,第三个星期,估计可以解锁新工具了。

  张伟挂相,当着白敬亭面哀嚎,也用智能机发短信冲着哥们叫苦。兄弟们只奇怪张伟最近怎么不搞事了,一听居然狠狠在家学习了一周,都表示不可置信,惊叹白敬亭手段狠毒。

  冷静下来,张伟又客观地说:“抱怨归抱怨,学习我只服白敬亭。好家伙,作文一下笔就是古文仿体,十篇完形填空做下来一整版鲜红鲜红的钩,一口牛津英语,光听着就能高潮。”

  张伟不是在瞎说。听白敬亭的英语是一种享受。张伟曾听别人说,同一个人在说两种不同的语言时,展现出来的性格是完全不一样的。说英语的白敬亭,会让张伟想起泰晤士河畔忧郁的诗人。

  张伟忍不住和白敬亭越靠越近。两人邻坐在一张方桌旁,张伟像只猫一样,靠的太近,脸颊在白敬亭肩膀附近蹭来蹭去。白敬亭有点读不下去了,心里被张伟蹭得很乱,张伟身上总有淡淡的橘子味道,不是沐浴液,不是洗发露,这些他们俩是共用的。

  神使鬼差般的,白敬亭用右手扣住张伟的脖子,一偏头靠在张伟肩膀上。张伟瘦,但是一身软软肉,肩膀也是软软的没有棱角,靠着非常舒服。

  张伟发现白敬亭有时很像一只大狼狗,偶尔会粘一下人,粘人是为了闻人身上的味道。张伟仔细想了想,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味道会让白敬亭几次三番地抑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温情。想了半天,张伟问:“白敬亭,你是不是喜欢我的驱蚊水?你要喜欢我送你几瓶,你可以天天喷全身。”

  “就橘子味那个。”张伟说完,看白敬亭愣着,又补充。
“我不要。”白敬亭在张伟颈窝里闭上眼睛,“我比较喜欢闻你身上的。”

 

  张伟渐渐发现自己的生活正在被白敬亭侵占。

  暑假过去一半的时候,张伟某天早上起床刷牙突然意识到的。回过神的时候他错拿了白敬亭的牙刷。这其实不怪张伟,张伟和白敬亭的牙刷是同一款,只是颜色稍有不同,本来容易拿错,他们的牙膏,口杯也是同一品牌的不同系列。张伟突然想起,他和白敬亭的毛巾,拖鞋和口杯好像也是所谓的情侣款或者闺蜜款,就连被套上的花纹都相似。而这些,就是由白敬亭承包了所有生活用品购买的结果。

  他们俩一起在这间小出租屋生活快一个月了,熟得快能知道对方身上有多少痣。因为住在学校内部家属区,两人除了睡觉和学习的地点变成了这间小出租屋,三餐学校吃,跑步操场跑,生病有24小时医务室,为了方便准高三生,学校基础设施都没停。周裁缝每周末都会来出租屋一趟,给张伟和白敬亭包饺子。张伟爸也来过一次,看着屋子满意人也满意,就没再来第二次。

  出租屋一室一厅,只有房间里有一张床,白敬亭让张伟睡床,他自己睡客厅里那张又长又宽的沙发。刚开始张伟挺过意不去,坚持要和白敬亭换,白敬亭翻着白眼允许两人换着睡一晚,睡完一晚张伟发现,沙发比床还舒服。于是张伟继续睡床,白敬亭照常睡沙发。

  白敬亭退休老教授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习惯和张伟的生活习惯恰巧相反,为了迎合白敬亭的,张伟曾失眠到在床上翻滚,也曾在刚起床半小时后在食堂早饭桌上睡着。张伟生命的主要组成部分变成了一个个汉字和英文字母,生活的主旋律变成了学习。他以前假期哪有这么拼过,就连上课的时候也不曾这样拼命念书,张伟奉行的原则一向都是“边学边玩”,高兴了学,不高兴了卷子一撕,约上兄弟们游戏厅来一圈,大不了回来再借兄弟们卷子重新复印一份,做人嘛,永远是现在开心最重要。可是如今被困在白敬亭魔爪中的张伟,已有一月没和朋友们刷过夜,兄弟们都纷纷短信确认张伟是否活着。

  “存活确认,可惜只剩半条命矣。”张伟一声叹息,躲在卫生间按下“发送”健。发完短信,把学霸机塞口袋里。白敬亭禁止他学习时间看手机,声称看手机会分散注意力。

  走出卫生间,白敬亭靠在门边抱着双臂等他,挑眉:“没声音啊?”

  “老哥,你这样就变态了啊!”张伟抱头哀嚎。缴械投降交出手机。

  白敬亭开始翻他聊天记录。张伟在旁边探头:“别看了别看了,真的也没聊啥有意思的…”

  “我看你们聊得很有意思啊,什么’你说那白魔头,是受过什么刺激还是有童年阴影’?这谁发给你的?石头?就你兄弟里那个个头最高的?”

  “就是你篮球虐全班那次,只有石头还盖了你一个帽…”
“奥。”白敬亭有印象。石头是白敬亭格外关注的张伟的兄弟之一。

  “…你觉得我对你太严厉了?”停顿一会,白敬亭又问。

  “严厉?没有严厉!Give me harder and stronger!”张伟
觉得自己得好好珍惜别人垂涎三尺的来自白学神的单独补习机会,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来之不易,咬着牙都得挺过来,更何况白学神人也长得秀色可餐,咬着牙哈喇子都能流出来。

  白敬亭没有理会张伟的贫嘴:“张伟,明天我要回一趟家。两三天回。”

  张伟第一反应是在心里暗暗“耶”了一声。

  “我知道你高兴。别憋着,憋坏身体。”

  “啊…没有…”被突然戳穿心事的张伟一个撒娇的小奶音迂回婉转。

  “你别想着就可以放松了。”白敬亭收了张伟的学霸机,把自己智能机递给张伟:“你拿我手机,用我号码。手机游戏我全删了。学习时间我们全程开视频聊天。”
“…”张伟是没有想到白敬亭还有这招的。

 

  三天加在一起视频了统共不到两个小时。白敬亭知道张伟要造反。

  张伟跟一帮兄弟去网吧通宵了。去之前还欲盖弥彰地和白敬亭开了一下午视频,吃完晚饭就关了机溜出门,想好了白敬亭要是质问就说手机没电了。清心寡欲太久,游戏厅和网吧对张伟来说有着从未有过的诱惑,一不小心玩嗨了,走到出租屋楼下已经夜里两点。抬头一望,发现自家灯亮着。

  我走之前似乎关了灯?张伟使劲回想,但是脑子里五光十色,他想不起来。

  走到门口,张伟发现门虚掩着,里面有灯光,吓得一个激灵,白敬亭提前一天回来了?转念一想自己今天滴酒未沾,又放了点心,壮壮胆推开屋门。

  一推开门张伟就傻在原地了,他爸妈和白敬亭整齐地排排坐在沙发上。

  张伟爸妈是被白敬亭一通心急如焚的电话叫来的。张伟挨完骂,道完歉,发完誓,千哄万哄把二老哄回府。二老近日身体本不适,又被白敬亭一通寻人电话惊吓到,焦急的奔波让张伟爸开始腰酸背痛。张伟看在眼里,又自责又心酸。

  父母前脚出门,张伟转身就找白敬亭对峙。

  白敬亭抱着双臂坐在沙发上,非常冷静地从下巴往上看张伟。

  “干嘛叫我爸妈?”

  “我要给你一个教训。”白敬亭冷笑。

  “你tm不是在给我教训。你是在折腾我爸妈。你知道他们身体都不好不能劳累奔波吗?”张伟激动得眼睛都红了。

  “我是管不住你了,只能让你爸妈来管你。”白敬亭说:“张伟,希望这件事能让你意识到,你父母支持你追求自我,并不意味着你真的就能抛开他们去追求所谓的什么自我。人活着就要承担责任。”

  “我还需要你这种人来教我怎么好好和父母相处?”张伟说出口就觉得自己过分了,但是来不及了,这句话出口的同时张伟就发现了白敬亭的暴怒。他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戳到了白敬亭最痛的死穴。

  “我这种人?”白敬亭深吸了一口气,良好的教养让他在此时也仍然试图控制住情绪,就事论事:“张伟,’我这种人’也比你强一万倍。你知道吗,我今天联系不上你,打电话给你妈。我只是问你妈你有没有回过家,你妈一瞬间就想到你肯定在网吧。…我还不够了解你,你问自己你是不是去了网吧?这就是你在你妈心里的形象。张伟,让你妈操碎了心的人是你,不是我白敬亭。”

  张伟看见了他下午出门时关掉机的智能手机里50多条未接来电,前面都是白敬亭新手机号打来的,后面都是他妈手机号。一连20多条未接通的通话记录,张伟能想象当时周裁缝心里有多急多担心。一想到这个,张伟就愧疚得想抽自己嘴巴子:叫你关机!叫你关机!

  “张伟,你很幸运,你妈还在。趁她还在的时候好好爱她吧,用对的方式。”白敬亭轻声说。

  “什么是对的方式?”张伟握着亮屏的手机哭了,他根本不敢听这种话,“我知道我一直不是一个让爸妈省心的孩子,我有很多做不到的事,做得不好的事。但有些事他们不知道其实并不要紧…我讲的够明白吗?他们知道了反而真正严重了。”张伟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白敬亭,“我没有你那么考虑长远,我只知道,今天我就是玩儿过分了。如果你不叫我爸妈来,我明天还是能起个大早学习,我爸妈他们也能安安稳稳在沙发上看个电视躺着睡着。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我爸妈他们坐大巴赶过来,干巴巴地坐在沙发上等我到两点钟,看到我平安无事了才终于放下悬着的一颗心回家。现在这个时候回家他们还能睡几个小时啊…他们俩明早都还要早起摆摊,一直摆到晚上。今天他们也不知道在沙发上干坐了多久,送我爸的时候我看到他腰都僵硬了,他一周前才刚刚做完理疗...现在…”张伟说不下去了。眼泪从指缝间掉落。他想不了那么远。他不知如何想那么远。他只希望爸爸妈妈现在就健康快乐,可是他发现自己无法让他们少操劳哪怕一点点。

  张伟坐在地上哭得很难受,白敬亭看得也很跟着难受,又恨眼前这个人冥顽不灵。后来张伟哭累了,颤颤巍巍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白敬亭,一把关了客厅的灯,自己进到房间去睡了。当时已经是将近凌晨四点。白敬亭一个人在黑暗的客厅里呆坐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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